自11月初司马南更新多条视频、集中火力炮轰联想贱卖国有资产等问题以来，围绕联想的争论依然在持续发酵之中。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针对联想的论战和“讨伐”中，各种声音、观点充斥在社交媒体上，也让很多人感到困惑，到底应该如何看待联想事件呢？上海家电网试图用另一种视角来分析整个事件。

失去的黄金三十年

经济学中有一个概念，叫“机会成本”，即因做出一种选择而放弃另一选择所付出的成本或丧失的潜在权益。对于任一行业或企业来说，时间、机会等成本都是有限的，选择了一条路线，就意味着放弃另一条路线可能带来的所有成果和权益。

过去的三四十年，改革开放等政策为中国经济带来了黄金发展期，也为各行各业创造了极佳的成长土壤。数据统计显示，我国工业增加值从1978年到2017年的28万亿元，按可比价计算增长53倍，年均增长10.8%。我国建立了独立完整的现代工业体系，是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2018年，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世界的份额达到28%以上，在世界500余种主要工业产品当中，220余种工业产品的产量占据全球第一。

在这段辉煌的时期，一大批知名企业也脱颖而出，包括华为、中兴、海尔、美的、格力等，也包括1984年出生于北京的联想。

1984年，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投资20万元人民币，由包括柳传志在内的11名科技人员共同创办了一家企业，这家企业就是联想的前身。彼时电脑刚刚在国内兴起，但国外企业进入国内还需要批文，联想便利用给IBM、惠普等企业做代理的机会，很快便赚得盆满钵满。上海家电网从相关媒体报道中了解到，1992年，联想通过代理，销售额就达到了17.67亿，而那时候华为的销售额才1亿。

在市场迅猛发展和变化过程中，联想内部也曾经出现过2个声音，分别代表了2类经营路线。一是“技工贸”路线，即企业应该将技术研发创新作为经营工作的重心，广纳人才，发展核心技术，开发创新技术和产品，从而求得企业的长远发展；与之相对应的路线则是“贸工技”，指先做生意，求得生存之后，再投入研发。

在联想，支持“贸工技”路线的柳传志最终占了上风，联想凭借电脑代理、组装和销售，一跃成为国内销量第一的PC品牌，1995年销售额就达到了67亿元。柳传志也被尊敬地誉为“中国商业教父”。

在“贸工技”路线的指导下，联想把挣来的钱大部分都奖励给了销售人员，而投入在技术研发上的费用少得可怜。数据显示，2021财年，联想集团10963名销售人员的平均年薪是101.2万元，而10216名研发人员的平均年薪仅为71.5万元，比销售人员低三成。更别提拿了年度净利润的30%、人均工资超过3000万元的集团二三十名高管了。

此外，联想在过去三个财年的研发投入分别是 102.03 亿元、115.17 亿元和 120.38 亿元，仅占总营收的比例为2.92%、3.27% 和 2.98%，这一比例连科创板的最低门槛5%都还差一大截。

抄近路、赚快钱的代价是企业利润微薄，销售额高但不赚钱，丰厚的利润则被拥有核心技术的供应商紧紧攥在手中。数据显示，联想集团在过去三个财年的净利润率仅为1.16%、1.31% 和 1.65%。2021财年联想集团实现收入607.42亿美元，而净利润仅为13.13亿美元。

与此同时，联想不得不花费巨额的采购费用，购买来自英特尔、英伟达、AMD、三星等品牌的CPU、显示器、硬盘、主板等原材料。联想6万名员工，无形中成了全球PC产业链上的搬运工。

而在这三十年，中国经济却获得了高速发展，技术实力更是不断增强，攻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壁垒，不少行业都站上了世界顶峰。北斗卫星导航系统成为继美国GPS、俄罗斯格洛纳斯、欧洲伽利略之后的全球第四大卫星导航系统，服务器和桌面端CPU有了申威、飞腾、龙芯，手机端有了华为海思，AI芯片有了寒武纪，还有很多用于武器、航天、工控、安全和安防领域的国产芯片。

三十年过去了，回过头看，技术创新是唯一出路。机会一旦错过就很难再有，世界不会重新给你一个黄金三十年，想要站上行业顶峰，未来中国企业的道路会更加艰难。

被消费的民族自豪感

如果说，联想这三十多年的发展，背后没有强大祖国的支撑、没有庞大的中国市场的助力，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事实上，柳传志本人就曾在公开场合表态，“一个小孩和一个巨人进行搏斗，两个人的力量相比可谓天上地下，但小孩有一个优势，大地是他的母亲。每当他处于困难的时刻，他就会跪来亲吻他的大地母亲，亲吻一次他就会长大许多、强壮许多，最后终于战胜了巨人。”

在这个预言里，联想和苹果分别是那个小孩和巨人，而联想身后庞大的客户、合作伙伴、政府机构和中国市场，就是那个大地母亲。在祖国母亲的“哺育”下，联想逐渐成长并壮大。

作为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并走向世界的初代品牌，国内的老百姓也曾对联想寄予厚望。而联想也或明或暗地利用大众的这种心理，把自己塑造成民族品牌的代表。在上个世纪与IBM、康柏等外资品牌的竞争中，联想渲染自己是“小舰板PK航空母舰为国争光”；北京申奥期间，联想出资1200万元，成为北京奥运会最大赞助商；2019年国庆节前夕，联想发布品牌视频《我和我的祖国》，展示“联想 智慧中国”、“祝福祖国”等标语……在针对公众的各类宣传和广告里，联想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扛起民族工业大旗”的高伟正形象。

正因为中国老百姓曾经对联想品牌赋予了别样的民族情感，也曾在方方面面给予支持。不管是个人消费，还是单位采购，联想都曾在中国的日益发展中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司马南曾直言：“2014年到2018年的5年期间，联想在中国市场用三成的销售额，实现了八成税前所得利润。扣税之后，联想在中国的利润率还是欧洲的9倍，美洲的17倍。”司马南分析，政府采购帮助联想获得了丰厚的利润，养活了联想一大票人。

爱之深，责之切，对联想的期待越多，对于它当今的种种表现，众人才会如此“怒其不争”。

2015年，有网友发现，联想某型号的笔记本电脑在美国亚马逊网站售价，比国内同型号产品售价足足便宜了10000多元人民币。在国内卖高价、国外卖低价的骚操作，让网友称呼联想为“美帝良心想”。

2016年，当全球各国围绕5G标准激战正酣的时候，拥有投票权的联想将选票投给了以美国高通等公司为首的LDPC阵营，而不是以中国华为为首的Polar阵营。5G投票事件曝光之后，联想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2018年，美国“黑五”购物节期间，联想被发现在美国打折促销，笔记本电脑、台式机等商品6.5折起，却把国内消费者排除在外。这一举动再一次惹恼了国内民众，大家纷纷在网络上对联想口诛笔伐。

2021年，国庆前的最后一个交易日，联想向科创板发起了冲锋，然而，仅仅一个交易日之后，联想就撤回了上市申请。“科创板一日游”把联想的诸多“黑料”都展示在阳光之下：柳传志退休后仍拿1亿高薪、资产负债率达90%、研发投入不到总收入的3%......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爱国岂能作为企业一时的营销工具！事实上，如果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情怀和实力，贩卖民族自豪感的后果可能是遭到更严重的反噬。

极度不匹配的社会贡献

抛开产业发展、民族情感等不谈，针对一个企业的评价，恐怕最绕不开的是它对社会所作出的贡献。

最近，关于河仁慈善基金会出资100亿元、以“民办公助”的形式筹建福耀科技大学的新闻受到广泛关注。河仁慈善基金会是福耀玻璃工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曹德旺捐资创立的，曹德旺还表示，除去建设用资金，剩下的资金会留在学校作为奖学基金，“这个奖学基金如果不足100亿元，我还要负责补足。”

“制造业最缺乏的不是资本，而是人才。”这句话不仅是“玻璃大王”曹德旺对中国制造业现状的深刻洞察，更是无数制造业人士的心声。只因如此，很多企业家都开始将工作重心投入到高端人才的寻觅和发掘上。华为一直强调要敞开胸怀，吸引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通过学术交流、科研合作、国际竞赛等活动，将国际顶尖人才吸引来中国，开展高精尖技术的研究和开发。同时，华为也为业界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技术人才，堪称技术界的“黄埔军校”。

反观联想，我们很难从它身上发现除增加收入、扩大市场份额以外的其他成绩。

从人才培养的角度来看，联想虽然拥有近6万名员工，1万余名研发人员，但鉴于联想在核心技术研发方面寥寥无几的战绩，可以想见，联想对行业人才发展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

从上缴税赋的角度来看，数据显示，大中华区对联想集团收入的贡献目前已降至23.47%，绝大部分的收入由海外贡献，且联想的净利润在2%以下，其增值税比例可想而知。

最后，从社会责任的角度来看，不可否认，在“非典”、河南洪灾等重大时刻，联想也曾经捐资捐物，还曾向青海、四川等贫困山区捐赠教室、平板电脑、科学实验工具箱等。不过，可惜的是，联想的做法相当普通，贡献也难说卓著，更也与它一贯以来塑造的品牌地位不相匹配。

如今，很多人仍在争论，联想究竟做错了什么？到底谁可以为联想定罪？这些问题也许并没有确切的结论，但上海家电网认为，真正的答案已在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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